導讀:一百多年以前,這種能力還被稱為“巫術”
——神色詭譎的催眠師晃動著水晶球,將人帶入睡眠般的茫然之境,說出埋藏最深的秘密。
劉虹正是這樣一個催眠師,在浮動的香氣里,在輕微的音樂里,她引導女人的自我悄然上揚。
“閉上眼睛,放松,漸漸聽到你呼吸的聲音,發揮你最大的想象,仿佛你已經離開這個房間,來到一片寬闊的草原,光著腳,體會腳踩在草坪上的真實觸感,露珠滴到你的腳面。而后你看到前方有座房子,走過去,看清它是什么樣子的?什么顏色?告訴我……”我已經將以上的話說過上千次,屋子里一直飄著輕音樂,藏香的氣息在空氣中渺渺地浮動。
我總疑心這間屋子的溫度比其他房間低,是因為飄蕩著太多怨念的緣故嗎?每天都有人進來,帶著一種狐疑與期待參半的神情,講述一個憤怒或者猶疑的故事。我要做的,就是將他們催眠,在開啟的潛意識里找出解決問題的途徑。聽起來很神秘對吧?畢竟,此前的一千多年,這個行業有個沿用許久的名字——巫術。
現在我每天都會拿一些時間來和自己獨處。我告訴自己內心的那個孩子:你在這里很安全。
找一個最舒服的位置盤腿坐下,閉上眼睛,想象自己頭上頂著一碗水,從頭到腳逐一自然放松。深呼吸,越發清晰地感覺到鼻息,心臟在跳動,在黑暗中見到內心的自己,對望著,開始談話……每個清晨,我都做十五分鐘冥思,安撫心里那個孩子。
堅持了幾年,我看到自己的變化。我已經44歲,成長要從35歲開始,之前,我享受著優渥的家境,母親的溺愛。父親因為工作常年不在家,十八歲之前我都跟媽媽一塊睡,一邊躺在母親腿上一邊跟她吵架,對愛索取得張狂。成年后遇到他,最早的學計算機的男人,樸素憨厚,卻總在我故作嗔怪的撒嬌之后不知所措。我永遠覺得他給得不夠。現在想來是自己太自私,即使我細心照顧他的生活,洗衣服,擦皮鞋,也是為了照顧自己的面子。